第(2/3)页 楚瓷心平气和跪着,目视着远方辽阔云海中的缥缈峰,回界书道:“若我有这么一个徒弟,早八百年前就被我拍死在墙上了,人家忍无可忍也只把原主踢到了外门,可见其性子坚韧,但反过来也极不好转圜,毕竟人家不要面子的么?” 忍了许多年才失望至极踢出门庭,不可能乍一看还朽木可雕就兴匆匆接回去,任何一个峰主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气量,当然,通灵上人那种养鸡如养儿的奇葩另说。 反正缥缈上人这么一个正统的高级女修是做不到的。 楚瓷得低头,给足这个师傅颜面,也给别人一个说法。 所以她跪了。 别说现代人膝下有黄金,为了保命,别说跪,让她躺着都行。 —————— 楚瓷跪着的时候,外门小比正如火如荼展开,谢思菱在几个男男女女的簇拥下报了名,但环顾一周都没看到徐承睿,她咬了下下唇,略微忧虑,但很快转头看向台子,目光专注且坚定。 “下一场,谢思菱,对蒋云秋!” 裁判宣布下一场比赛的时候,衍灵阁这边,一扇门打开,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步履坚定地走出来,提剑屹立,目视着外门小比的方向,目光冷漠且锐利。 他,终于出来了。 ———— 缥缈峰中的弟子自没人关注外门小比,比起通灵峰整日鸡飞狗跳,缥缈峰的气氛显得冷清庄重很多,弟子少有闹腾的,现下不是在各自修行,就是在三两讨论术法抑或切磋。 但现在大多数人都在倾听琴音。 听着听着,有几个路过峰口的人回来,没耐住嘴皮子,说了自己见到的事。 楚瓷正跪在悬空桥头口子呢。 虽说对这个往日的小师妹没好感,可她们也知道缥缈上人不喜欢别人提这些事,所以来报信的人只是一提,一边问几个师姐是否要告知师父。 一个绛绿长裙的温婉女子略有迟疑,“师傅此刻不在峰中,我先祭出羽蝶传讯吧,你们切莫言论,也莫要掺和。” 她入门早,可深记得当年大大小小好几次师徒对杠的事。 那楚瓷小师妹不是省油的灯,而是一点就炸的炮仗。 “听三师姐的,我们别多话,继续吧。” 众人静下心来闻琴音继续修炼心法,而原本主持修行的温婉女子则是翩然御剑而起,御空后,她思索片刻,转了飞行方向。 剑光凝润,掩于缥缈峰中最引人注目的高耸浮楼平台之上,鞋履落地无声,三弟子揽月抬眼望去,开阔的阁楼平台有一镂空亭子,坐望云海,可观星辰日月。 垂挂的薄纱本因风而烈动,但因此刻琴音渐平和而有了与风对抗的灵性,只缓缓波动如同水流,且隐隐有具现的琴音乐纹攀爬游走在薄纱之上,乍一看,宛若以琴乐在探索法术密钥,这是极高明的手段,既能修炼自身,亦对其他弟子有启迪作用。 这等手法,便是一般内门长老也做不到。 无关法力强弱,而在于天赋。 揽月并未急于打扰,大概因为察觉到这琴法探索尚在关键处,于是迟疑了。 “何事?”但弹琴的人问了。 声音清凉,却又细润如春时夜雨,不冷淡,只是疏离。 琴音并未被打乱。 揽月抓紧时间诉说了情况,对方沉吟片刻,道:“师尊尚在大长老那商议要事,即便知此事也不会赶回来,尚不必传讯,等她回来处理就是了。” 她比揽月知道情况,自前几日从外门回来,师傅就吩咐过悬空桥这几日不许开,怕早早就在等着了。 稍停顿,她亦补了话:“若是她长久未归,我会传讯,且楚瓷若是还未离开,也看好了。” 她提及的“看好了”,自然不仅仅是让缥缈峰的人不要招惹不要议论,还包括了——不让其他峰的人掺和。 揽月应下了,正欲重新御剑离开,忽一惊,因为感应到东南方向外侧一处起了偌大的喧嚣动静,似是剑音。 波澜颤动,后边树海都有了十数米直径的枝头颤动。 “这是?好像是外门方向。” 她吃惊了后才发现琴音依旧未乱,但弹琴之人也偏头看了一眼,略有思索,“是剑术颤音,而且要突破到金丹期了,外门可能出了一个剑道苗子。” 这话意思是还没到金丹期就出了剑术颤音,而且快突破了,这么一算,的确是个剑道小天才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