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八-《巴山剑侠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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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水明苫刚想开口,耿如纪道:“我记得城内各位大人的女眷几次集会,都是在一起,没有男子在一边,那时这位李夫人完全可以走脱,她却不走脱,所以她说的话,完全不可以取信,方大人,想必你也是被她迷惑了。”

    水明苫脸色有些发青,不知道说一些什么,这却是个漏洞,事实上那个时候她以为李文宏死了,还以为流贼会攻破城,所以要用到武传玉的时候很多,后来流贼事败,事情回到了原点,她当然想重回自己原来的路上。

    耿如纪拿出党棍的本色道:“方大人,她的话,信不得,怎么知道这个妇人不是自己主动投的贼,这个淫妇还称自己是节烈,本官看是她自己从了贼,如果她说的话信不得,那么武统领便是无罪的,你当当庭将他放了。”耿如纪说来说去,就是想放了武传玉,保武传玉无事。

    水明苫还想开口,耿如纪抢白道:“淫妇,以前几次见到你,本官就觉得你心术不正,不是什么好货色,按你说你失身于贼,本官看来你是主动投贼,因为恼恨武统领击破流贼的大功,害了你的相好,是以恨了武统领,是故编出这些话来诬陷武统领,你一失身,就当身死,以全名节。”后一句话用力吼出来。

    水明苫牙一咬,突然不顾自己大肚子,朝地上一跪,道:“耿大人,之所以以前没有说出实话,是因为小女子一时被他所惑,为他所感动,竟然真的起了与他共渡一生的想法,是以没有揭发于他,只是后来才知夫君没死,才想将事情向方大人说起。”

    方元化不等耿如纪抢嘴,急忙道:“耿大人,女子嘛,都是如此,她又不是你我读圣贤之书的名教中人,一时为贼所感动,后来醒悟,也不晚嘛。”

    耿如纪一时语塞,因为这样一来,又找来出借口来将武传玉救出了,水明苫自打耳光,让他没了借口。

    方元化急忙道:“将武传玉收押回去。”此时他不想再出什么差错。

    耿如纪无法,指着水明苫怒道:“好、好、你这淫 秽妇人,本官好好参一本水阁老,他教的女儿失节,看来水阁老家教不是甚好,本官马上上表参他一本。”

    此时耿如纪看到武传玉被执,他一早对于李率教死于历城心有愧疚,这次又看到武传玉又将有相同的遭遇,心中急起来,也跟女子过不去了。

    耿如纪一甩袖子,抢将出门,心中道:“便是扔了节操,也得救出武传玉。”

    武传玉又被扔入了牢中。

    黑暗中武传玉睁开眼,便听到门外有狱卒道“夫人,这个地方你还是不要再来,平白无故污了您的鞋子。”那狱卒口气中带着讨好的口吻,武传玉突然心中一动,道:“莫不是明苫来了,明苫虽然害了我,定然是被那方元化所逼迫,她与我朝夕相处近半年,心中怎么会对我没有半点情意,定然是如此了……”想到这里,武传玉心中升起一股希望的火焰来,只要水明苫心中有他,武传玉便可以半点都不记恨。他挣扎的从牢中的湿草中起来,将脸上的粪便抹了抹,但是受刑之会身体大损,连一个常人也不如,便向门口爬了数步,嘶声道:“明苫,明苫……”

    狱房的门被打了开,阳光照入,此时武传玉眼睁不开,只感到自己的前面是站着一个丽人,似是带着慈悲的神色,脸却看不清楚,武传玉大叫道:“明苫,你定然是被迫的,是那个狗贼敢……”一句话没有说完,突然呛起来,因为肺中有积血,突然咳将出来,血似是喷到了面前的丽人身上,一边的狱卒发出“啧啧”之声让了开,但是眼前的女子却反而伸出手来。

    一只兰麝之香的玉手抚到了武传玉的头上,面前的丽人穿的是白色宫装,和后面的阳光合在一起,似是人影比日光还要纯净柔和。

    武传玉笑道:“明苫,不要紧,有我在你身边,天上地下我们那里都去得,我还说要带你去见一下我老爹老娘,他们都是庄稼人,老实厚道,一辈子没出过庄子,我还有两个兄弟,三个妹妹,他们都想见你,我……”

    眼前的丽人轻柔的用手擦着武传玉满脸的污秽,一滴泪水滴到武传玉脸上,好似眼前的佳人流泪了,武传玉急道:“你不用担心你,我师伯天下无敌,他一来,便是在十八层地狱也可以将我救出去,你莫要担心……”

    那女子伸出双手,轻轻将武传玉抱住,此时武传玉满身都是污秽,比乞丐还要脏,眼前佳人纱衣的衣带熏香,眼前的女子用双手扰住武传玉的头,轻声道:“你放心,我定然努力劝哥哥放你出去。”

    武传玉的头搁在眼前佳人的肩头上,听到这句话突然感到不对劲,他虽然没有与水明苫亲热过,但水明苫是肩头是削瘦的,而眼前拥着自己的人肩头却是丰满的,而且水明苫身上擦的是极重的牡丹香,绝不是眼前女子身上的兰麝之香,武传玉猛然一推,叫道:“你是谁?”向后退了两下,铁链在肩头上带动肉沫和血流下,疼得武传玉清醒了一些,此时他适应了阳光,便看清楚眼前的人。

    眼前的佳人虽然也是国色天香,楚楚佳人,却不是水明苫,武传玉看了半饷,嘶声道:“方小姐,是你。”

    眼前的人正是方元化的妹妹方丽萍。

    此时河南兰考地带,两名行商分牵了马匹,走在前面的一行商向守城的兵丁交过份子钱后,穿过了兰考府的正城门。

    这两人正是张存仁与袁可玉,两人此时已然离开了齐地,一路向开封而去,两人一路上仔细看了各地铁拳会的各处分支,现下差不多都被万归流的亲信所掌握,以前与张存仁亲近的人马,要么被清洗,要么逃亡,还有相当大一部分投降了万归流。

    最为糟糕的是正道联盟传下的公告天下正道的旨意,说张存仁里通魔教,传令天下同道追杀张存仁。

    张存仁看了看那鼓楼的包了铜钉的大门,当在这上千斤的大铁门让胡一达一脚踢上了天,现下却安然装在那里,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叹了一声气,对身边的袁可玉道:“就是现在,我遇到到了胡一达,只怕不是他的对手,他的武功,只怕已然达到了形而上的境界。”袁可玉道:“我也见过他出手,那一日他一掌将王应嘉打入地底深达二丈,而王应嘉的头却没有被打碎,你我二人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,更何况他身边一大群高手罗白支、薜穿石,依我看来,这人可以和色明空大长老交手。”张存仁道:“你看这一次胡一达带领的正道大军能不能攻下三际峰。”袁可玉道:“这却是难说了,因为色明空的离去,天山上一众长老如兽不凡、屈振华等都不是胡一达的对手,不过如果教主肯出手的话,那么也许能和正道联盟打成平手。”

    两人说话间到了当日大战的陵源酒楼之外,此时依稀可以看到当日大战后火烧的影子,人来人往,张存仁道:“我在城门口已然刻我的独门记号,令天定然可以召集一批老兄弟,你我两人就在这楼上等罢。”

    两人将马将给了小二,在靠窗的位子上坐下了,点了一些酒菜,便靠窗等起来,袁可玉道:“你确定有人会来么?”张存仁道:“这兰考的坛主张洪膜是我本家,他是我一手所提升,可信度还是较高的。”

    两人坐了半饷,酒菜也吃了一些,便看到几人戴着斗笠,从人流中挤过来,当前一人长一张马脸,脸上有麻子,张存仁道:“是了,就是张洪膜。”在窗口站了起来,向那边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几个斗笠人进了来,带头的张洪膜坐在两人边上,一边几个斗笠人都分坐在一边,警惕的看着周边的人,张洪膜仔细看了一下张存仁,便叫道:“大哥,你可算出来了,这些天兄弟们被那万三压制,帮中都存着一股子怨气,就想着你站出来,可是万归流却说你已经死了。”张存仁看了看他身后道:“你能召集多少人手,我要带人直取开封总坛,一举将万归流杀死,要足够的人手才行。”张洪膜道:“大哥放心,现下只要你站出来,就有人跟从,万归流为了拉拢胡一达,将将他手下的唐正义、张千秋都派了出去,跟着万三去攻打三际峰,现下总坛没有几个高手,人手也是不足的,兄弟我一声召呼,至少可以叫上八百多人,可以一举攻入开封总坛,总坛防备不及的情况下,定然可以夺权。”张存仁道:“你完全掌握了兰考分坛么?这里有没有万归流的沙子?”张洪膜道:“大哥一站出来,还有谁敢多话,几个不服的,到时将他们杀了就是了。”张存仁想了想,还没有下主意,他心里是有一丝怀疑的,疑张洪膜投了万归流,可是看张洪膜的样子,又不像,现下张存仁一伸手,就可以打死张洪膜,加上张洪膜一向忠心,便道:“你召集好人手,我还要再召集几路人手,到时一起向总坛进攻,不信拿不下,到时你就是副帮主。”张洪膜道:“大哥,现下时间紧,兵贵速不贵多,兄弟我马上召集人手,今天夜里就可以向总坛开拨,明天就可以杀到总坛,将那万老匹夫处死,到时就可以掌握大权,要是拖着,只怕又要像上一次一样,被那万老匹夫发觉,他现下可以调动人手可是我们的多少倍,我们要是晚了,兄弟我死了不要紧,可是想必又有一大批老兄弟要被他清洗。”张存仁看了看一边,张洪膜道:“大哥莫不是怀疑我,若是如此,小弟一人前来,还不能证明忠心么?大哥若是怀疑我,现下便将我一掌打死罢,以大哥的武功,是易如反掌的。”张存仁听到张洪膜这么说,当下道:“好,今天夜里便召集人手,我到兰考分坛去,鼓起士气。”

    袁可玉轻声道:“我倒是觉得你多等下,多召集几路人手,其他如许梦阳、黄步独这些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兄弟,你却是不等他们么?。”

    此时张洪膜等人已经走了,两人寻了一间客店休息,张存仁打坐中,袁可玉则在一边清理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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